我的个人画展在南京、扬州和上海等地展出时,引起不小的反响和震动,“没想到”、“很不一样”是观者的最直接反应。其实,我是画坛的盲点,很低调,始终面对艺术而不理名利。做静心人,作安心画,出新笔墨,心动肠热,源于自然。 有史记载,水墨写意画自苏文二米一变,黄王倪吴又一变,石(涛)朱(耷)吴(昌硕)黄(賓虹)再一变,蒋(兆和)方(增先)为三变之后之变。笔墨当随时代出,今人不做古人奴,我也在想变,我的变是放在现代性的文化背景下进行的。 在水墨光感的研究和实践中我踩出了一条自已的路,我认为,“光”是西画中的“生命线”,而“光”在中国画里应该是“气”、是“灵魂”。只有解决了前人没有解决的课题,不但保持了艺术的高度,而又张扬了个性风格,才是水墨画真正的发展。水墨及线条,不是偶然的,它们相互协调渗透,达到同一目的:启发光源,唤起形象及韵律节奏。 我有自己个性化的描述方式。将墨白的表现要素,通过强烈的视觉对比,突破常规的视觉角度,使笔意恰如其分地再现对象的“形”与“神”,激活了笔毫技巧运动功能,在夸张的黑白光影效果同时,注重把握人物的空间氛围。所以我的许多画,在落墨用线、点染渲皴中,隐约感觉出西画的、兄弟艺术的幽灵。用墨上的狷狂放达,那水墨间营造出的强烈光感,光影处理呈现出的力度感,希望给人视觉上一种震撼,是伦博朗?是巴巴?是石鲁?谁都不是,就是我殷作安自己。但是,万变并未离其宗,我没有让马和驴子杂交出一头骡子来,我用的是中国画工具,我画的还是地道的中国画,是焕然一新的中国画。 这种画法,其实不少画家和我一样一直都在探索,非常辛苦、也非常痛苦。开始要么完全西化,又难以达到西画因工具材料不同的那种效果;而后要么抽象,使人看不懂、不理解;要么又黑又脏,难产生美感,总不能打动人。我废画三千,敢于失败,我终于坚持下来了。这倒证实了这样一句话:难画的,我和别人都不容易做到的,一定是好的。就此,我想:中国画的创新,应该要在传统之上吸收西画的科学性的东西,无所谓东方西方,无所谓线条没骨,一切技法都从属于目的,而一切技法又是艺术本体自身,一切笔墨都有具象的意味,而一切笔墨又超越了具象,所有对立因素,在感悟中,应该趋于和谐统一。 这就是:老老实实学中外之最,堂堂正正立一家之言。